十一、寻觅:儿童疾走追黄蝶 飞入菜花无处寻
“西兰花,你还想找秋红姐姐吗?”若棃问。
“想。一直都想。”
“我帮你找吧!”若棃不吃醋了。
“若棃,认识你之后,我过得很开心。也是因为认识你,我才又记起自己的事,又想起了秋天。你让我摆脱了迷失。不过……”有一丝愧怍在西兰花心底弥漫。
“西兰花,不知道为什么,我觉得秋红姐姐一定比我更配你呢。”
“你该叫他阿姨了吧,现在的话……”
“不对,秋红姐姐一定会一直都那么漂亮……永远、永远都像姐姐一样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一定为你找到秋红姐姐的!”
……
门铃响了。
若棃去应门了,打开门一看,惊讶地发现是唐宇。唐宇也很惊讶,怎么会是若棃呢?
唐宇友善地打招呼。
若棃极不友善地关门。
唐宇眼明手快,用手顶住门,“哪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?”
“哪儿有人?你再不松开,就要夹到手了。”
“不放!”
“随便你,再见。”若棃用力关门。
“你好暴力啊,真的夹过来。”唐宇有足够的力气欺负面前的这个女生。
“你滚开,我不要见到你!”若棃双手推着门,但力气不够。
“你干嘛呀,我只是……”
“以后你都不要来找我了,哼!”
“这里又不是你家,我是来找秋红老师的呢!”
若棃身子颤了一下,灵魂仿佛从眼窍狂奔出来,不经意带出眼泪。
若棃的手放松而唐宇的肌肉依旧紧绷,门画出个扇柱,撞在若棃脸上,唐宇也向前打了个踉跄扑到在地上。
若棃用手捂着脸,“好痛。”
“小若棃,我……没事吧,你。受伤了吗?”唐宇连忙爬起来,顾不上自己摔痛得火辣辣的鼻梁,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会……是我不对,原谅我好吗?”
“笨蛋唐宇!”若棃眼泪不断地溢出来,“你不要乱讲对不起啦!”
若棃说完就跑进房间了。
“若棃,怎么了。”屋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。
“唐宇,你来了吗?进来吧,你怎么惹小女孩哭了呢?”从屋里走出来的这个就是唐宇要找的人了。
她叫秋天,是学校里的英文老师。戴着眼镜,样子很和蔼可亲。事实上,她一直都很温柔、体贴学生。但岁月还是无情地在她脸上刻下皱纹。
“没有,我只是……对不起,我做做错事了。”唐宇道歉,样子像小男生,或者说本来就是。
“你向谁道歉啊?”
“他好像很生气,不理我了呢……”
“你好像对她有点意思呢!”
“没……”唐宇很享受心事暴露在别人目光下的感觉,这说明最起码还有人关心你。
“我看你那么在意她,不介意的话,尽力追到小若棃,长大后当我女婿吧!”
“哦……嗯。诶?女……女婿?”唐宇的大叫让老师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,她是我女儿,名字叶若棃。”老师的解释让唐宇吃了一惊。
“老师的……老师不是还没有结婚吗?”
“若棃是我领养回来的……”后母娘望了望若棃的房间,似乎不想让她听见,“听我讲故事吧。”
唐宇洗耳恭听。
“若棃是我一个同学的外甥女,从小唱歌跳舞都特别棒,有一次,她妈妈送她去学跳舞。路上,一辆大货车撞过来,若棃妈妈推开若棃,自己就被撞倒,十几吨的货车碾过,小小的若棃被这一幕吓得昏过去了。更不幸的是,不久后若棃爸爸也因为意外死去。那以后,若棃总觉得自己要是不去学跳舞爸爸妈妈就不会离她而去,非常自责,从此也不再唱歌跳舞了。”
“……”唐宇侧耳倾听。
“然后若棃就住在我家了,这孩子不怎么喜欢我,总是不理我。其实我根本就不算是他妈妈,只能算是监护人罢了。不过,我真的很想她叫我妈妈,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呢!”
“……”唐宇一言不发。
“若棃她在我面前总是那么倔强,什么事都自己来扛,总想告诉我没有了父母他一个人也能生活,就像说‘秋阿姨,你是多余的’一样。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向往有爸爸妈妈,他一定想像别的女孩一样不停地对着爸爸妈妈撒娇吧!我也听说,他在和好朋友一起的时候总是像个小公主一样……其实我很想看看若棃撒娇的样子呢!”
“老师,能借我笔和纸吗?”唐宇终于说了一句话了。
“哦,我找一下……”秋老师找到一枝笔,又撕下了一张便签,递给唐宇。
唐宇拿起笔准备写些什么,突然又抬起头警告秋老师,“不许偷看!”
“好啦好啦,我没看啦!你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的。”
“不像,一点也不像。”唐宇否认,开始奋笔疾书。
唐宇写完之后,站起来,但又坐下,好像想起什么。
“对了,秋老师,这个给你,,明天放学后请务必到图书馆楼顶来!拜托了!然后——没有其他事的话,我就先走了。”唐宇非常礼貌地鞠了一躬并道别了。
“对了,老师,其实……若棃一定很喜欢你的呢!”唐宇回过头补充一句。
不过唐宇跟老师道别之后还没走,又去跟若棃道别。
把写好的纸条从门下面的缝塞进去,然后敲敲门,“若棃,我走了哦,检讨书在门下面送进去了,那么——再见吧!”
若棃捡起字条——“之前关于子澄的事,对不起。不过我不后悔,我只是真心为子澄好。我承认我喜欢你,但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挑拨离间的事,能相信我吗?对了,我今天到你家里拜访,小主人不出来招待我可是很不礼貌的哦~”
“你家”和“小主人”加了横线以示着重,引起小若棃的注意。
“什么嘛,当我小孩子吗?”若棃佯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把字条放在抽屉里。
若棃开门出去,看到她的秋阿姨正在看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本子,看得眼红红的快要哭了,若棃正要走过去打算安慰她,又像留意到什么,于是说,“阿姨,我先去买菜,你要吃点什么?”
爱意迟疑片刻后,回答,“今天我们出去吃吧!若棃能先过来一下吗?”
“什么事啊?”若棃似乎一脸不情愿,用满是埋怨的语气说。
“听我讲故事,好吗?”秋红老师合上手中的本子。
“当我是小孩子吗?”若棃表示没有兴趣。
“也对……”
“宋子澄?阿姨,这……这本子是……”
“啊,这是你舅舅的日记本,要看吗?不过……你又不认识你的舅舅……”秋阿姨突然就哭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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